高朋闪电衰落:分公司相互抢单 内部管理混乱

http://ec.sina.com.cn  2012年05月14日11:33  IT时报  

  从美国到中国,从Groupon到高朋,从2011年的高调入华、疯狂招聘到后期的不断裁员。终于,今年4月底,高朋和F团“牵手”,在大批人员流失的情况下,高朋网将团购实际运营权交给了F团,也将自己的未来交予他人掌舵。

  易观国际分析师陈寿送认为,高朋的结局早已因其体系架构注定,“我们甚少关注。”就这样,当年欲枝繁叶茂、孤傲盛开的花朵,在未经历太多的风霜就已凋零,而它的凋零更多在于,花枝内的种种衰败。

  相互抢单 内部管理混乱

  林林(化名)曾是高朋华东大区某站市场总监,今年2月站点被裁撤后自己离开了高朋,他对于高朋如今的现状并不意外,他以“混乱”来形容整个高朋,尤其是管理上的混乱。

  “高朋背靠Groupon和腾讯两大公司,本以为会有多么成熟、严谨的管理制度,但进来后才知道,实际并非如此。”原来,网站内所有商品的最终上线决定权在北京,北京公司可以在系统内看见全国各站点的商品录入情况,“若是比较大的优质客户,他们会以各种理由拒绝上线,甚至自行联系客户,”林林感叹,这样的最终结果就是,销售额划入了北京,与他们毫无关系,对各地分站的营业额造成不小冲击,“白白谈成了一笔好业务。”

  林林透露,他们分站某销售与杭州姚生记食品有限公司谈成合作后,将商品信息录入后台等待上线通知,谁料等待半月之久后依然杳无音信,多次与上层领导和北京沟通后也无用,得到的结果无非是“性价比不高、销量不会高”等理由。然而,令他意想不到的是,过了一段时间他却发现杭州姚生记食品有限公司的产品上线了,变成了全国产品。当然,销售额也划入了北京所有。此外,某韩版服装的团购也是如此,“谈成生意的业务员又气又恨,但是没有办法。”

  他表示,以华东区上海站为例,商户和上海公司签合同,审批时间较长,甚至会直接被拒,而遇质量高的大商户,北京方面则会直接联系客户,以近期上线为由要求另签合同,“客户只要上线就行了,无所谓哪家分公司,只要是高朋就行。”

  事实上,马化腾在去年9月曾表示,高朋上线准备不够充分,系统软硬件没完全对接,上业务太快。这无疑也暴露出高朋内部制度不够完善的问题。更何况,去年高朋网上线之初,曾遭遇短暂上线立马关闭的境遇。当时,有内部人士向《IT时报》记者透露,腾讯派驻的CEO欧阳云负责整个公司的战略事务,但实际上,Groupon很强势,欧阳云并不具实权,直到去年年中才稍许有了点权力。而此次高朋牵手F团,腾讯通过两次增资,已成为F团大股东,这也显示出腾讯对控制权的渴望。

  人员流失 员工无归属感

  高朋网于2011年3月上线,在高调进入中国之际,高薪成了高朋挖角同行员工的战略,因为在发展其他海外市场,这个方法百试不爽。

  不过跳槽过去的人很快发现,薪资高只是表象。记者曾在去年8月高朋大批裁员之际,联系到宁波站某员工,该员工表示自己的薪水从签合同前谈好的7500元降成了4000元,“在确定你入职后,HR会以各种理由询问工资下调的事情,最后只比跳槽前多500块”。此外,该员工透露高朋会随时更改一些制度,导致销售完全不清楚到底能拿到多少提成。

  而且,高朋销售人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林林透露,在高朋,销售的压力非常大,甚至在初期要求各地实现100%的营业增长,“比如你这个月做了100万的销售额,那么他就会要求你下个月一定要做到200万。”虽然这样的情况持续时间并不长,但后期的销售压力更让一线员工不那么舒心,“如果你有4000元的底薪,上面会要求你做到6000元的利润,做不到就要下调工资,每月如此。”不过,工资下调并不是人人平等,“如果你和高管关系好,工资只涨不跌。”

  一不愿透露姓名的员工告诉记者,外籍高管想将底下员工打造成工作机器人,除了正常的8小时工作外,加班更是常事,“大一点的站点有指纹考勤论定加班时间,而我们经常工作到晚上8~9点,甚至更晚,却从来没有加班费。”

  待遇上的克扣让基层员工早已心生间隙,去年7~8月份,不少高管都已做好跳槽准备。那些空降的外籍高管在高朋的生命力更是短暂,生活习惯、语言障碍都成了工作的阻碍。林林透露,很多外籍高管不属于高朋,也不属于Groupon,而是采用外包派遣的形式,这让在中国无根无蒂的他们没有归属感。记者致电高朋网相关人士证实此事,但电话并未接通。

  业绩下滑 实物团购难敌本地生活服务

  对于团购的商品,高朋向来标榜高标准,但从实际情况来看,很多产品并未让消费者感到特别的优惠。在市场竞争和营收双重压力下,高朋也逐渐开放了商家的门槛。

  “从做实物团购开始,我们的销售额呈明显下降趋势。”林林表示,在改变经营战略后,其站点销售额降低了20%——30%,销售们的提成也呈现出可忽略不计的窘境。

  据记者了解,像林林所在的二级城市站点,一年的运营费用在200万元至300万元之间,而其销售量不过处于170万——180万元的水平,远远落后于糯米网400万元的水平。“上面为了利润,什么都要求做。”林林透露,曾经有一个叫Justin(音译)的新加坡人要求,“只要是中国法律未禁止的灰色地带,都可以放手去做,”而员工们对此却很反感。

  “有一个卖螺旋藻的商家找到我们,但我们发现他没有相关鉴定证书,是三无产品,我们拒绝上线,”林林透露,因为此事,他们还与上层领导争吵过,但不出数日却发现,苏州站上线了此款商品。

  有内部员工向记者透露,很多时候,高朋上线的商品人气并不高,有的一个月也不超过50单,甚至无人问津。

  其实,高朋网在去年中旬就已跌出国内团购网站排名前十的行列,这或许可以归咎于战略方向不够准确。林林透露,为了辅助Groupon上市,高朋中国区董事总经理之一的Raphael Strauch宣布高朋至少要转型50%的实物团购,“那时起,我就认为这是个错误,它不可能超越聚划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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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4券多名高管、大区经理近期将离职

  日前,知情人士对《IT时报》记者透露,24券近期内将有多名高管和大区经理离职,原因系其公司内部管理混乱和对团购行业失去信心。记者致电被曝出将于近期离职的华东大区经理钱某,他向记者证实了此消息,但因仍在职,不便透露信息。

  近来,不少团购网站都被爆高管出走现象,像此前负责拉手商城的副总裁宋黎明于近日离职,本月初窝窝团运营副总裁陈拥军也选择加盟乐蜂网。此外,3月,赶集网市场副总裁陈旭离职,4月底,高朋网CEO杨承坚辞职,满座网副总裁司新颖也于数月前离开转做传媒行业。

  团购行业人员流动大本不是什么新闻,但这样大批量的高管主动离职却让早已遍布风霜的行业雪上加霜。有业内人士向记者透露,高管的离去显示出他们对行业的信心不足,会对团购业的发展造成不小的冲击。

  24券华东大区经理钱某在接受《IT时报》记者采访时,语气中显示出许多对行业的无奈,直言公司的某些做法与自己的价值观无法等向,而看透了团购行业或许正是他出走的直接原因。

  记者致电24券负责公关事务的某人士询问相关事宜,他起先表示不便透露和评论,后直言自己已不负责相关事务而拒绝采访。

  IT时报记者 王家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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